第110章 母親白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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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0章 母親白瑪
紮西帶著我從吉拉寺的西側門出去，一路往雪山深處走。
因為不確定他所言的真實性。所以，我並沒有跟他走的很近，而是始終隔著五步左右的安全距離。
直到他突然在前方停下了腳步，回頭沖我彎腰一拜，指著不遠處的方向道:“善人，剩下的路您自己過去吧。”
紮西說完後，便深一腳淺一腳的開始原路返回。
我順著他說的方向看去 ，只見在不遠處的茫茫雪原深處，一大片鮮紅的藏海花在悄然綻放。
悶油瓶則是背對著我，就這麽獨立於花海的正中央，不知道在做什麽。
這一幕與我之前的夢境似曾相識，我有些楞神的待在原地不敢動作。
直到悶油瓶似有所覺的回身向我看來。我才試探性的開口:“小哥。”
與夢境相反的是，悶油瓶的眼神焦距始終定格在我的身上。
凝望了許久之後，他才緩緩的擡手朝我招了招，示意我過去他的旁邊。
我依言照做，很快就來到了悶油瓶的身前:“小哥，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？”
“吳邪，我想帶你來看一個人。”
“誰？”
“一個用三天時間，教會我感情的人。”
說完，悶油瓶就突然牽起了我的手，繼續向著花海的深處走去。
隨著我們的不斷前進，我發現越往裏走，藏海花海的密度就越稀疏。直到最後的完全沒有。
直至此時，我才發現在這個偌大的花海中央，竟然是被所有的藏海花，團團的圍聚成了一處中空的地帶。
悶油瓶停下腳步，側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。然後就突然毫無預兆的原地跪下。
看到他的動作之後，我僅呆立了兩秒，便也快速跟著跪了下來。
雖然不清楚他之前說的人是誰，但我的直覺告訴我，這個人對於悶油瓶是很重要的。否則，他也不會如此鄭重的帶我過來。
悶油瓶的背脊挺的筆直，靜靜的跪了一會後，才重重的磕下三個響頭。見狀，我便也跟著磕了起來。
直等我直起身後，悶油瓶才在一旁平靜的說道:“吳邪，這個人是我的母親——白瑪。”
“你怎麽不早說？！”聞言，我一下子就有點急了。
悶油瓶有點詫異於我的反應，但眼神裏卻充滿了無辜的看著我:“怎麽了？”
背後話裏意思就是:我又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，有母親很奇怪嗎？
我無語的閉了閉眼:“剛才磕的不走心，我再重新磕一下。”說完，我就又“咚咚咚”的補了三個響頭。
悶油瓶見狀，忍不住彎起了唇角:“好了，吳邪。我母親都看到了。她很滿意。”
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因為……我很滿意。”
行吧，悶油瓶又再次刷新了我對他的古板認知。
回去的路上，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:“小哥，可以跟我說一說嗎？”
“你想知道什麽？”
“如果可以的話，我想知道你的一切。”
悶油瓶回頭看了一眼，那已經變成零星紅點的藏海花田，輕聲回道:“我第一次知道母親存在的時候，是在1990年10月。
後來，母親在1991年4月15日陪了我三天，就在吉拉寺的禪房內。
那是寂靜的三日，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母親的呼吸。可是……她卻不曾睜眼看一看我，更不曾呼喚我的名字。
我就這麽靜靜的坐在她的身邊，感受著她的呼吸從沈穩變成微弱，直至最後的虛無。”
聽到這裏，我突然有點後悔剛才的問題。忍不住緊緊回握住了悶油瓶。
悶油瓶察覺到了我的不安，同樣微微用力的回握了我。然後安撫的沖我微微一笑:“吳邪，我現在很開心。”
“小哥……”
悶油瓶用眼神示意我安靜，然後繼續道:“三日的時間雖然很短，但也足夠我去思考很多的東西。
因為在沒有見過母親之前，我已見過太多的死亡。可是無一例外的，我從沒有產生過太多的情緒波動。
可是，在那三日之後，我第一次知道了難過是什麽意思。
當母親的呼吸停止的那一瞬，我第一次流下了難過的眼淚。”
悶油瓶的這句話讓我瞬間想起了，之前剛見過的天井石像。忍不住問道:“小哥，吉拉寺裏的石像跟這事有關嗎？”
“嗯。那是我刻的。”
這個答案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。但仔細想想，也覺得挺合情合理的。
回去的路上，我倆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，很快就回到了之前的廂房裏。
結果等我把房前屋後都轉了一圈，卻依舊沒有看見胖子的身影時，才忍不住站在庭院中心開口喊道:“胖子！吃飯了。”
話音剛落，下一秒，胖子就突然推開了旁邊的另一間廂房。嘴上叼著未燃盡的香煙，表情嚴肅的沖我招了招手。
“天真，叫上小哥一起過來看看。”
這間廂房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，是紮西之前所說，張海客派來的人暫住的房間。
雖然，不明白胖子在房間裏發現了什麽，但是以我對他的了解，他是一個極少將擔憂掛在臉上的人。
眼下能露出這樣嚴肅中又帶著擔憂的表情。那就說明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，或者說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控的局面。
我急忙回到房內叫上悶油瓶，胖子墊後，等我們全部進入到廂房內後，才又緊張兮兮的探頭看了看，確認確實沒人觀察後，才猛的將門反鎖上。
“胖子，你幹嘛？”對於他的舉動我很納悶，忍不住開口問道。
“天真，你看這是什麽？”胖子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樣東西，遞到了我的眼前。
“彈殼？你從哪弄來的？”
悶油瓶見狀，也一臉詫異的從胖子手中接過彈殼，仔細的觀察起來。
“就在這間屋子的窗臺下。”胖子朝著自己的身後，指了一個方向。
我直接走到了那扇窗前推了推，發現窗扇直接是釘死的，壓根就推不動。
胖子幹脆走了過來，指著最下方的一角道:“彈孔在這，看這距離應該是近距離射擊造成的。而且，彈孔的火藥味很濃，應該不超過2天。”
“這麽說，這些人的突然離去，有可能不是臨時有事，而是遇到了麻煩？”
胖子輕輕的點了點頭:“有可能還是大麻煩。”
“你是不是還發現了什麽？”
“你看那邊！”
胖子說完，直接朝著另一個方向打開了手電。當我看清了情況後，整個人就不由自主的怔在了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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紮西帶著我從吉拉寺的西側門出去，一路往雪山深處走。
因為不確定他所言的真實性。所以，我並沒有跟他走的很近，而是始終隔著五步左右的安全距離。
直到他突然在前方停下了腳步，回頭沖我彎腰一拜，指著不遠處的方向道:“善人，剩下的路您自己過去吧。”
紮西說完後，便深一腳淺一腳的開始原路返回。
我順著他說的方向看去 ，只見在不遠處的茫茫雪原深處，一大片鮮紅的藏海花在悄然綻放。
悶油瓶則是背對著我，就這麽獨立於花海的正中央，不知道在做什麽。
這一幕與我之前的夢境似曾相識，我有些楞神的待在原地不敢動作。
直到悶油瓶似有所覺的回身向我看來。我才試探性的開口:“小哥。”
與夢境相反的是，悶油瓶的眼神焦距始終定格在我的身上。
凝望了許久之後，他才緩緩的擡手朝我招了招，示意我過去他的旁邊。
我依言照做，很快就來到了悶油瓶的身前:“小哥，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？”
“吳邪，我想帶你來看一個人。”
“誰？”
“一個用三天時間，教會我感情的人。”
說完，悶油瓶就突然牽起了我的手，繼續向著花海的深處走去。
隨著我們的不斷前進，我發現越往裏走，藏海花海的密度就越稀疏。直到最後的完全沒有。
直至此時，我才發現在這個偌大的花海中央，竟然是被所有的藏海花，團團的圍聚成了一處中空的地帶。
悶油瓶停下腳步，側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。然後就突然毫無預兆的原地跪下。
看到他的動作之後，我僅呆立了兩秒，便也快速跟著跪了下來。
雖然不清楚他之前說的人是誰，但我的直覺告訴我，這個人對於悶油瓶是很重要的。否則，他也不會如此鄭重的帶我過來。
悶油瓶的背脊挺的筆直，靜靜的跪了一會後，才重重的磕下三個響頭。見狀，我便也跟著磕了起來。
直等我直起身後，悶油瓶才在一旁平靜的說道:“吳邪，這個人是我的母親——白瑪。”
“你怎麽不早說？！”聞言，我一下子就有點急了。
悶油瓶有點詫異於我的反應，但眼神裏卻充滿了無辜的看著我:“怎麽了？”
背後話裏意思就是:我又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，有母親很奇怪嗎？
我無語的閉了閉眼:“剛才磕的不走心，我再重新磕一下。”說完，我就又“咚咚咚”的補了三個響頭。
悶油瓶見狀，忍不住彎起了唇角:“好了，吳邪。我母親都看到了。她很滿意。”
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因為……我很滿意。”
行吧，悶油瓶又再次刷新了我對他的古板認知。
回去的路上，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:“小哥，可以跟我說一說嗎？”
“你想知道什麽？”
“如果可以的話，我想知道你的一切。”
悶油瓶回頭看了一眼，那已經變成零星紅點的藏海花田，輕聲回道:“我第一次知道母親存在的時候，是在1990年10月。
後來，母親在1991年4月15日陪了我三天，就在吉拉寺的禪房內。
那是寂靜的三日，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母親的呼吸。可是……她卻不曾睜眼看一看我，更不曾呼喚我的名字。
我就這麽靜靜的坐在她的身邊，感受著她的呼吸從沈穩變成微弱，直至最後的虛無。”
聽到這裏，我突然有點後悔剛才的問題。忍不住緊緊回握住了悶油瓶。
悶油瓶察覺到了我的不安，同樣微微用力的回握了我。然後安撫的沖我微微一笑:“吳邪，我現在很開心。”
“小哥……”
悶油瓶用眼神示意我安靜，然後繼續道:“三日的時間雖然很短，但也足夠我去思考很多的東西。
因為在沒有見過母親之前，我已見過太多的死亡。可是無一例外的，我從沒有產生過太多的情緒波動。
可是，在那三日之後，我第一次知道了難過是什麽意思。
當母親的呼吸停止的那一瞬，我第一次流下了難過的眼淚。”
悶油瓶的這句話讓我瞬間想起了，之前剛見過的天井石像。忍不住問道:“小哥，吉拉寺裏的石像跟這事有關嗎？”
“嗯。那是我刻的。”
這個答案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。但仔細想想，也覺得挺合情合理的。
回去的路上，我倆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，很快就回到了之前的廂房裏。
結果等我把房前屋後都轉了一圈，卻依舊沒有看見胖子的身影時，才忍不住站在庭院中心開口喊道:“胖子！吃飯了。”
話音剛落，下一秒，胖子就突然推開了旁邊的另一間廂房。嘴上叼著未燃盡的香煙，表情嚴肅的沖我招了招手。
“天真，叫上小哥一起過來看看。”
這間廂房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，是紮西之前所說，張海客派來的人暫住的房間。
雖然，不明白胖子在房間裏發現了什麽，但是以我對他的了解，他是一個極少將擔憂掛在臉上的人。
眼下能露出這樣嚴肅中又帶著擔憂的表情。那就說明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，或者說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控的局面。
我急忙回到房內叫上悶油瓶，胖子墊後，等我們全部進入到廂房內後，才又緊張兮兮的探頭看了看，確認確實沒人觀察後，才猛的將門反鎖上。
“胖子，你幹嘛？”對於他的舉動我很納悶，忍不住開口問道。
“天真，你看這是什麽？”胖子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樣東西，遞到了我的眼前。
“彈殼？你從哪弄來的？”
悶油瓶見狀，也一臉詫異的從胖子手中接過彈殼，仔細的觀察起來。
“就在這間屋子的窗臺下。”胖子朝著自己的身後，指了一個方向。
我直接走到了那扇窗前推了推，發現窗扇直接是釘死的，壓根就推不動。
胖子幹脆走了過來，指著最下方的一角道:“彈孔在這，看這距離應該是近距離射擊造成的。而且，彈孔的火藥味很濃，應該不超過2天。”
“這麽說，這些人的突然離去，有可能不是臨時有事，而是遇到了麻煩？”
胖子輕輕的點了點頭:“有可能還是大麻煩。”
“你是不是還發現了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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